第二百八十七章裴將軍得勝回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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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經過一夜的休息，朱祐樘又恢覆了他那自信的笑容，仿佛是昨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，照樣早朝，午朝，下午開日講。
大家誰也沒發現皇帝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的，只知道這朝中的喜事就快近了，所以大家夥兒都忙活開了。
一方面是新年將至，另一方面是公主迎親，這些天朝中的大臣都在說此事，朱祐樘便是想不聽，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幾天之後，鳳陽皇陵大火，蔓延九十餘裏，毀大樹數千株，接著兩天後京師，南京，淮，揚等地地震，讓這個原本就異常忙碌的朝野變得更加繁忙了。
朱祐樘一邊派人去救濟鳳陽的大火還有拯救地震災區的百姓，畢竟這新年將至了，怎麽也得讓百姓過好日子，一邊囑咐朝中的文武，新年前的祭祀也不能怠慢。
看著滿朝忙碌的官員，朱祐樘覺得明年將會有一個不平凡的新年。
就在大家互相忙碌的時候，裴玉杭回京了。
京城的雪比裴玉杭想象中要大得多，他希望回京的時候，朱祐樘真能在城墻上等他，但是他遠遠地便看到了城墻，卻未曾在城墻上見到他的影子，只有劉建站在城墻下遠遠地叫道：“恭喜裴將軍得勝回朝，本閣代陛下與文武百官在此恭迎裴將軍與公主。”
裴玉杭騎著大馬走近劉建後，立刻從馬背上跳下來，拱手說道：“裴玉杭謝劉閣老親迎。”
“這是本閣該做的，裴將軍在外征戰數月，終能一舉奪勝，實是陛下乃至滿朝文武欣喜之事，親迎也是理所當然的。”劉建客套地說道。
裴玉杭微微一笑，然後伸手說道：“劉閣老請。”
“裴將軍請。”
兩人並排走進城門，城內歡迎的百姓雖然熱鬧，但是裴玉杭卻完全提不起喜悅的心情，他只想早日見到朱祐樘，向他說明事情的原委。
“劉閣老，陛下可在宮中？”裴玉杭裝作不經意地問道。
劉建呵呵一笑，然後回道：“知道裴將軍今日回朝，這滿朝的官員都在奉天門等著呢，希望能與裴將軍表示祝賀之禮。”
“所以說，陛下也在？”裴玉杭問道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劉建說完，做了一個請地姿勢說道，“裴將軍先請。”
“謝閣老。”
裴玉杭想著既然朱祐樘在宮裏，那麽他便有機會向他解釋，雖然方才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感覺到心中不悅，但是如若在進宮的時候將一切說清楚，那攔在面前的障礙也就迎刃而解了。
此事的奉天門裏，大臣們都不時地看向殿外，希望能早日看到裴玉杭與劉建的身影，唯有朱祐樘似乎很是平靜，他看也不看殿外，而是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手中的熱茶。
“陛下，看這時辰該是到了吧？”何鼎有些焦急地說道。
“話太多了。”朱祐樘不悅地瞥了他一眼，然後將熱茶遞到他手上，說道，“靜靜地等著就是了。”
“是。”
沒過多久，站在下面的大臣突然興奮地說了一句：“來了來了。”
朱祐樘心頭一動，但很快又恢覆了正常，他看著大殿的門，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將午時的陽光遮在了門外。
“陛下，裴將軍回來了。”劉建幾個大跨步走到殿中央，拱手說道。
裴玉杭跟在他身後，眼睛直直地看著臺階上那張冷漠的臉，沒有任何喜氣，也沒有宛如劉建那樣的笑容，仿佛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將軍似的。
“臣裴玉杭叩見陛下。”裴玉杭走到殿中央，一下子跪倒在地上，他心中還是存有一絲希望的，也許是朱祐樘不想讓別人看出點什麽，所以故意裝作冷漠的呢？
“裴將軍請起。”朱祐樘語氣絲毫沒有喜悅之情，仿佛是面對一個陌生人般的冰冷。
“劉吉恭喜裴將軍得勝回朝，還要恭喜裴將軍雙喜臨門。只是這新年將至了，陛下覺得裴將軍這婚事該是安排在什麽時候？”待到裴玉杭起身後，劉吉快步走到一旁問道。
“婚事？”裴玉杭起身後不明所以地看著劉吉，問道，“什麽婚事？”
劉吉換上一副喜悅的表情，看著裴玉杭道：“陛下已經將忠順王的公主許配給將軍了，難道將軍不知道嗎？”
這話說著原也是沒有問題的，因為此事最終還是要朱祐樘賜婚的，但是此時此刻聽在裴玉杭的耳朵裏卻是另外一個意思。
他轉頭緊皺眉頭，盯著朱祐樘的眼眸，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：“是嗎？是這樣嗎？”
朱祐樘冷冷一笑，然後看著裴玉杭說道：“是，是朕的意思。”
“哼。”裴玉杭說完，一甩手便轉身離去。
“這人，他怎麽如此無理，陛下，他……”一旁的幾位大臣都爭先恐後地想要指責裴玉杭，但是卻都被朱祐樘壓下，他嘴角邊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，道：“算了，裴將軍怕是一路勞累了，大家也毋須見怪。”
“可是這公主的婚事？”劉吉攤攤手問道。
“料也無妨，暫且將公主安排在宮中住下，待到日期商妥之後，再通知裴將軍便是。”朱祐樘緩緩站起身，看著裴玉杭那漸行漸遠地背影，暗暗嘆口氣後說道：“好了，想必大家腹中已經饑腸轆轆了，退朝吧。”
“陛下安。”
朱祐樘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在奉天門繼續偽裝下去，當他看到他眼中的絕望還有離去時那憤恨的眼神，他差點就要崩潰，幸得這些年來，他已經將隱忍修煉到幾乎完美，這才沒有露餡兒。
但是一回到乾清宮，他便再也無法偽裝，他將桌上所有的的奏章都通通推到在地。
“陛下。”何鼎見此情形，立刻上前扶住朱祐樘東倒西歪的身體。
“朕沒事。”許久之後，朱祐樘才喘著粗氣說道。
“陛下心裏如果有什麽不痛快就發洩出來吧，別憋在心裏傷了身子。”何鼎勸慰道。
朱祐樘掙脫他地手臂，走到案桌前坐下，然後自嘲地一笑，道：“不痛快？朕不知道多痛快，這樣不是很好嘛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何鼎言語哽咽，他不知該如何去勸慰朱祐樘。
“你下去與吏部和戶部尚書說清楚，盡快挑定日子，早日讓他們完婚。”朱祐樘低著頭說道。
“這……是。”何鼎回完便轉身離開了乾清宮。
朱祐樘緩緩地擡起頭，想到方才發生的那荒唐的一幕，他不禁苦笑起來，心中雖然絞痛難耐，但是他依然咬牙挺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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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誰也沒發現皇帝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的，只知道這朝中的喜事就快近了，所以大家夥兒都忙活開了。
一方面是新年將至，另一方面是公主迎親，這些天朝中的大臣都在說此事，朱祐樘便是想不聽，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幾天之後，鳳陽皇陵大火，蔓延九十餘裏，毀大樹數千株，接著兩天後京師，南京，淮，揚等地地震，讓這個原本就異常忙碌的朝野變得更加繁忙了。
朱祐樘一邊派人去救濟鳳陽的大火還有拯救地震災區的百姓，畢竟這新年將至了，怎麽也得讓百姓過好日子，一邊囑咐朝中的文武，新年前的祭祀也不能怠慢。
看著滿朝忙碌的官員，朱祐樘覺得明年將會有一個不平凡的新年。
就在大家互相忙碌的時候，裴玉杭回京了。
京城的雪比裴玉杭想象中要大得多，他希望回京的時候，朱祐樘真能在城墻上等他，但是他遠遠地便看到了城墻，卻未曾在城墻上見到他的影子，只有劉建站在城墻下遠遠地叫道：“恭喜裴將軍得勝回朝，本閣代陛下與文武百官在此恭迎裴將軍與公主。”
裴玉杭騎著大馬走近劉建後，立刻從馬背上跳下來，拱手說道：“裴玉杭謝劉閣老親迎。”
“這是本閣該做的，裴將軍在外征戰數月，終能一舉奪勝，實是陛下乃至滿朝文武欣喜之事，親迎也是理所當然的。”劉建客套地說道。
裴玉杭微微一笑，然後伸手說道：“劉閣老請。”
“裴將軍請。”
兩人並排走進城門，城內歡迎的百姓雖然熱鬧，但是裴玉杭卻完全提不起喜悅的心情，他只想早日見到朱祐樘，向他說明事情的原委。
“劉閣老，陛下可在宮中？”裴玉杭裝作不經意地問道。
劉建呵呵一笑，然後回道：“知道裴將軍今日回朝，這滿朝的官員都在奉天門等著呢，希望能與裴將軍表示祝賀之禮。”
“所以說，陛下也在？”裴玉杭問道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劉建說完，做了一個請地姿勢說道，“裴將軍先請。”
“謝閣老。”
裴玉杭想著既然朱祐樘在宮裏，那麽他便有機會向他解釋，雖然方才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感覺到心中不悅，但是如若在進宮的時候將一切說清楚，那攔在面前的障礙也就迎刃而解了。
此事的奉天門裏，大臣們都不時地看向殿外，希望能早日看到裴玉杭與劉建的身影，唯有朱祐樘似乎很是平靜，他看也不看殿外，而是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手中的熱茶。
“陛下，看這時辰該是到了吧？”何鼎有些焦急地說道。
“話太多了。”朱祐樘不悅地瞥了他一眼，然後將熱茶遞到他手上，說道，“靜靜地等著就是了。”
“是。”
沒過多久，站在下面的大臣突然興奮地說了一句：“來了來了。”
朱祐樘心頭一動，但很快又恢覆了正常，他看著大殿的門，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將午時的陽光遮在了門外。
“陛下，裴將軍回來了。”劉建幾個大跨步走到殿中央，拱手說道。
裴玉杭跟在他身後，眼睛直直地看著臺階上那張冷漠的臉，沒有任何喜氣，也沒有宛如劉建那樣的笑容，仿佛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將軍似的。
“臣裴玉杭叩見陛下。”裴玉杭走到殿中央，一下子跪倒在地上，他心中還是存有一絲希望的，也許是朱祐樘不想讓別人看出點什麽，所以故意裝作冷漠的呢？
“裴將軍請起。”朱祐樘語氣絲毫沒有喜悅之情，仿佛是面對一個陌生人般的冰冷。
“劉吉恭喜裴將軍得勝回朝，還要恭喜裴將軍雙喜臨門。只是這新年將至了，陛下覺得裴將軍這婚事該是安排在什麽時候？”待到裴玉杭起身後，劉吉快步走到一旁問道。
“婚事？”裴玉杭起身後不明所以地看著劉吉，問道，“什麽婚事？”
劉吉換上一副喜悅的表情，看著裴玉杭道：“陛下已經將忠順王的公主許配給將軍了，難道將軍不知道嗎？”
這話說著原也是沒有問題的，因為此事最終還是要朱祐樘賜婚的，但是此時此刻聽在裴玉杭的耳朵裏卻是另外一個意思。
他轉頭緊皺眉頭，盯著朱祐樘的眼眸，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：“是嗎？是這樣嗎？”
朱祐樘冷冷一笑，然後看著裴玉杭說道：“是，是朕的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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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人，他怎麽如此無理，陛下，他……”一旁的幾位大臣都爭先恐後地想要指責裴玉杭，但是卻都被朱祐樘壓下，他嘴角邊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，道：“算了，裴將軍怕是一路勞累了，大家也毋須見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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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安。”
朱祐樘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在奉天門繼續偽裝下去，當他看到他眼中的絕望還有離去時那憤恨的眼神，他差點就要崩潰，幸得這些年來，他已經將隱忍修煉到幾乎完美，這才沒有露餡兒。
但是一回到乾清宮，他便再也無法偽裝，他將桌上所有的的奏章都通通推到在地。
“陛下。”何鼎見此情形，立刻上前扶住朱祐樘東倒西歪的身體。
“朕沒事。”許久之後，朱祐樘才喘著粗氣說道。
“陛下心裏如果有什麽不痛快就發洩出來吧，別憋在心裏傷了身子。”何鼎勸慰道。
朱祐樘掙脫他地手臂，走到案桌前坐下，然後自嘲地一笑，道：“不痛快？朕不知道多痛快，這樣不是很好嘛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何鼎言語哽咽，他不知該如何去勸慰朱祐樘。
“你下去與吏部和戶部尚書說清楚，盡快挑定日子，早日讓他們完婚。”朱祐樘低著頭說道。
“這……是。”何鼎回完便轉身離開了乾清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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